油船遇险沉没6名泉州人落水 3人获救3人仍失联

油船出事后，三个出事家庭都笼罩在悲伤之中。图为曾煜煌的妻子抱着两个年幼的孩子失声痛哭

刚大学毕业一年的张培明，昨晚再次踏上前往广东江门的客车，去寻找在海上遇险失联的父亲张亚碰。失联船员杨细章、曾煜煌的家属一起同行。

12月7日凌晨4时到5时间，“壹鼎2”油船在距离香港南偏西90海里处外海遇险沉没，船上6人落水（均为泉州人），当天上午有3人获救，另外3人目前依然失联。

【家属回顾】

三个永生难忘的电话

失联3人都是惠安县崇武镇人，2人来自大岞村、1人来自霞西村。

“过去这么多天了，能活着，是个奇迹；就是死了，好歹也要把尸体找回来。”12月9日是张培明的生日，刚满25周岁突然成了家庭主心骨，他只能把慌张埋在内心深处。

同样的悲苦情绪，笼罩在杨细章、曾煜煌的家中，因为他们都是家里的顶梁柱。在12月1日出发前往广东、3日出海报平安、7日得知出事了的3个电话里，3个原本生活在海边的幸福渔家，突然就生死相隔，至亲只留下出门讨生活的背影。

出门电话。10日下午，记者走进大岞村采访。在船长张亚碰的家，压抑的哭声，不时传出屋外，其中就有张亚碰快80岁的老母亲。“谁会知道，第一次出门去珠海，就把命给搭上了！”她还记得，12月1日是农历初三，49岁的儿子出门前打电话告诉她，这次要到广东珠海，有人雇他开船，还找了另外5个人帮忙。这样的情景，也发生在另外2个家庭。杨细章嘱咐儿子杨明德，曾煜煌嘱咐妹妹曾惠红，家里要照看好，然后就出门了。

出海电话。54岁的杨细章，平时做些海鲜生意，还是远近闻名的厨师。“这是他第一次出海，当船员，给整船人做饭。”杨明德记得，12月3日，父亲打电话回家报平安，说马上就出海了。这样的电话，张亚碰的妻子张亚珠也接到了。“他跑船几十年了，以前是轮机长，后来当船长。只要出海，都会打电话回家，免得牵挂。”她说，在海上只能用卫星电话，费钱，所以对出海、上岸的每个电话，都非常挂心。作为有些经验的新手，28岁的曾煜煌已经开了三四年的单拖，一条船拖着渔网捕捞的那种，从来都没啥事。“这次是开轮船，比单拖渔船大很多，肯定也安全！”曾惠红说，自己刚出嫁结婚，哥哥一个人撑一个家，能够干活挣钱，是很开心的一件事。

出事电话。“船翻啦！船上6个人只救起3个，你老公还没找到！”就在7日11:30左右，张亚珠接到一个电话，差点昏倒。电话是船员张汉阳的家属打来的，他最先被救起来，海上搜救中心就先通知。接着，杨细章、曾煜煌的家属，也接到了互相通知的电话。

【惊魂记忆】

睡梦中被晃醒，很快船就沉没

接到坏消息的当天下午，3个家庭马上乘坐大巴，赶往珠海海事局搜救中心。

张汉阳是第一个获救的，他介绍，7日凌晨4点半左右，他和张永聪在睡梦中隐约听到有人大喊，然后就被晃醒了；一阵慌乱，船体就沉没了，大家各自逃生，2人漂浮在海面上，到上午8点多，被一艘渔船救起。

第三个被救起的，是轮机长邱国建，晋江人，被一艘路过的货轮救了。其他船员家属赶到时，他已经被人接走，没有碰上面。通过张汉阳口中得知，最早发现船有问题的是邱国建，大声喊的应该就是他。

10日下午，海都记者拨通了邱国建的电话。他操着浓重的晋江口音，劫后余生的激动，声音还有些颤抖：“莫名其妙！船就沉了！莫名其妙！”

按照邱国建的说法，当时他在轮机舱，突然感觉自己站不稳，只能抓着扶手才没摔倒；发现船的水平方向一直没有往另一边回，赶紧手脚并用爬向救生衣，一边穿一边大喊，喊什么都忘了。“我整个人都被吓傻了，也没听到有没有人回应！”等他爬出甲板，整个人已经泡在海水里了。

“反正就是倾斜，倒得非常快，感觉随时都会被淹死，其他都不记得了！”邱国建一直叹气，自己走了衰运，当时张亚碰说有人请帮开船，要不要一起搭个帮手，没想到差点有去无回。

此外，当天海都记者还联系上了“壹鼎2”船东严志全。严志全是广东省惠州市惠城区人，他在电话里说，他是接到珠海海事局电话，才知道船出事了，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政府和法律解决，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。

（记者 徐锡思 王金淼 文/图）